第5號交響曲 (柴可夫斯基)

E小调第5號交響曲作品64,是俄國作曲家彼得·柴可夫斯基的作品。創作於1888年5月至8月期間。同年11月17日於圣彼得堡作首演,由作曲家親自指揮。

第5號交響曲
彼得·柴可夫斯基作品
調性E小調
作品号64
创作1888年1888
樂章4

背景

創作歷程

1888年1月起,柴可夫斯基以指揮家身份在西歐作巡迴演出,來到德國漢堡,並認識了漢堡愛樂協會的總裁希奧多·亞威-拉雷門。拉雷門是一位極執著於傳統音樂模式(尤其是尊崇自己德意志的音樂)的學者。他希望柴可夫斯基可以定居於此,不過被柴可夫斯基婉拒他的邀請。另一方面,柴可夫斯基卻於這段時期創作出本曲,藉此向拉雷門等一類的傳統派學者證明,他能寫出一首能滿足傳統派要求的交響曲。後來他在給贊助人梅克夫人的信中亦指出:「我力求令此曲盡善盡美。」[1]

1888年4月,結束巡迴的柴可夫斯基回到俄國,遷居弗婁羅弗斯哥耶,在森林美景吸引下,開始寫作第5號交響曲,不過一開始的過程並不順遂,作曲家正處於自我懷疑的情緒中:

現在我將全力的工作,我熱切地渴望不只向朋友們,也向自己證明我還未死去,我的內心裡有一小部分存在著自我懷疑,因而產生這個問題:是否該停止了?我是否一直太執著於自己的幻想?是否靈感已經枯竭了,終究這是必定會發生的事,如果命中注定我還會活著十年,那麼為何還不明白已經是該放下武器的時候呢?[2]:64

此外,日前摯友及姪女的過世,也引發了這時柴可夫斯基對人生意義的深思與探問,這點被認為與此曲的「命運」主題有關。[註 1][3][2]:717月,柴可夫斯基完成了全部的草稿,繼而在8月26日完成全曲所有的配器。[4]

首演

1888年11月17日(儒略曆11月5日),聖彼得堡,柴可夫斯基指揮。[5]當晚的曲目皆是柴氏作品,尚有:第2號鋼琴協奏曲(作品44),義大利隨想曲(作品45),以及改編自赫爾曼·拉羅克作品的一首幻想序曲。[6]聽眾對此次演出寄予好評,但柴氏本人不甚滿意:

我的交響樂在聖彼得堡演奏了兩次,在布拉格演奏了一次,我所得到的結論是:這部作品失敗了。在這裡面有一些使人厭惡的東西,一些過度誇張了的色彩,以及一些的虛偽杜撰的東西──這是聽眾可以直覺的辨別出來的。很明顯的,我所贏得的歡呼不是對這部作品而發的,乃是對我其他作品發的,我覺得這部交響樂永遠不會使聽眾中意。所有這一切在我的心中引起了深刻的不滿。可能是像人家所說的我已把自己寫了出來,什麼也不剩,留下給我自己的只有重複和模仿的寫法。⋯⋯(1888年12月致梅克夫人信)[7]

與聽眾的正面意見不同,樂評對第5號交響曲並不感滿意。五人組策扎尔·居伊便表示,「第5號交響曲並非獨創性的作品,且缺乏理想。其聲響的優勢效果遠超過音樂性。」[5]

之後,繼續在聖彼得堡(11月24日)布拉格(11月30日)、莫斯科(1888年12月22日)、漢堡(1889年3月15日)等地演出,所獲得的評價相對溫和許多,尤其漢堡的成功演出使他的名聲更加遠播。[8]此外,20世紀指揮家尼基施·阿图尔對這首作品的積極推廣,進一步奠定了作品的地位。[9]

出版

尤根森(P. Jurgenson)出版社,1888年[10]

分析

本曲和第4號交響曲有相近的地方。兩曲都環繞著一個共同的主題,然而不同的是,本曲的共同主題,可以在四個樂章都找到。同樣的寫作手法,在兩年前完成的《曼費德交響曲》已經採用過,此手法乃是受到白遼士以及李斯特之影響。音樂學者傑拉德·亞伯拉罕指出,這一共同主題來自葛令卡的歌劇《沙皇的一生》中的一個選段。[註 2][12]在第一樂章出現時,像是一首葬禮進行曲,但慢慢轉化成為最後一個樂章中帶勝利氣氛的進行曲。作曲家認為本曲有一個特定的主題:“聽天由命”(providence)。從作曲家1888年4月15日的個人筆記中,有過這樣的描述:

命運是注定的。無論你覺得是無可奈何地接受又好,或是覺得不可思議的都好,其實[兩者]都是相同的。[13]

固此,共同主題不斷的轉變,正是表達了作曲家在“聽天由命”的理念下,表達出樂觀的性格,這和他及後的第6號交響曲所表達很不相同。而對照他在創作期間不甚正面的際遇(見前文),我們可以說,這時的柴可夫斯基選擇了暫時擁抱樂觀,不向「命運」低頭。

本交響曲共分為四個樂章,演奏時間約為45分鐘。

配器

依照工具書《管弦樂作品手冊》指示,上述之配器可簡記為"*3 2 2 2—4 2 3 1—tmp—str"。[14]

本曲的配器繼承第4號交響曲的特色,包括弦樂經常以同度或八度齊奏,管樂以各種節奏做陪襯。當中弦樂器的音域跨度甚大,管樂方面除法國號掌握中間聲部之外,低音樂器的色彩也為其所喜。柴可夫斯基筆下的和弦與聲部密集程度有時呈現反比,他會將音域狹窄的和弦配以全樂隊合奏,也可能在鬆散的和弦上放棄一些聲部。[註 3][15]

結構

第一樂章

行板(Andante)-富生氣的快板(Allegro con anima)

第一主題(第42小節起)可能是以一首波蘭民謠為基礎[16],由低音管與單簧管吹奏,其配器選擇與色彩皆反映了柴氏一貫的手法。D大調的次要主題(第170小節)由小提琴演奏,富於歌唱性與表達性。

第二樂章

稍自由的、如歌的行板(Andante cantabile, con alcuna licenza)—富生氣的中板(Moderato con anima)—稍為快的行板(Andante mosso) —不太過份的快板(Allegro non troppo)

第一主題便是著名的法國號獨奏片段[註 4],充分展現其溫暖卻又鬱暗的音質。

第三樂章

圓舞曲:中等的快板(Allegro moderato)

典型的悲劇圓舞曲。[註 5]有關此樂章第一主題,柴可夫斯基曾表示:「在義大利佛羅倫斯聽到街坊間的一闕旋律而作了《六首歌曲》(指作品38),其中第六首名為『紫色小野花』是由此曲調而來。」(1878年3月20日致梅克信[17]

第四樂章

終曲:莊嚴的行板(Andante maestoso)—活潑的快板(Allegro vivace)—更活潑(Molto vivace)—中板甚為莊嚴的中板(Moderato assai e molto maestoso)—急板(Presto)

第二主題脫自第二樂章之法國號主題。

註釋

  1. 他的摯友孔德拉迪耶夫娜(Н. Д. Кондратьева)以及姪女薇朵衛(Т. Л. Давыдовой)接連在1887年逝世。
  2. 出自《沙皇》第一幕第四首歌曲Seeliges Widersehn,是三重唱和合唱的短曲。背景在1613年的俄羅斯村落Domnino,男主角Sobinin應召入伍,並且光榮凱旋。當他希望與為未婚妻成婚,卻遭到岳父反對時,唱出了這一段優美的旋律[11]
  3. 關於柴氏的配器手法,可見徐頌仁著作《歐洲樂團之形成與配器之發展》(台北:全音樂譜出版社,1989年)。
  4. 在慢板樂章,柴可夫斯基喜愛賦予獨奏樂器絕對的表現性,類似的安排在第4號交響曲亦可見到。
  5. 在柴可夫斯基筆下,圓舞曲一改維也納式的歡愉,重於表達憂慮、嘆息的情緒,形成柴氏的獨特風格。除了著名的三大芭蕾舞劇之外,第6號交響曲亦有著名的圓舞曲樂章。

參考資料

參照
  1. (PDF). [2020-03-02]. (原始内容 (PDF)存档于2016-03-04).
  2. 古曉梅. . 《俄語學報》第20期 (台北: 國立政治大學). 2012. 已忽略未知参数|month=(建议使用|date=) (帮助)
  3. 王尚彬 2009,第28頁.
  4. 孫愛光 1993,第54–5頁.
  5. 孫愛光 1993,第57頁.
  6. 孫愛光 1993,第56頁.
  7. 孫愛光 1993,第58頁.
  8. 孫愛光 1993,第59頁.
  9. 王尚彬 2009,第32頁.
  10. 李岱值 2016,第16頁.
  11. 孫愛光 1993,第159頁.
  12. 孫愛光 1993,第73頁.
  13. Daniels, David. 3rd ed. Lanham: Scarecrow Press, Inc. 1996: 415. ISBN 0-8108-3228-3.
  14. 孫愛光 1993,第48頁.
  15. 王尚彬 2009,第35頁.
  16. 孫愛光 1993,第78頁.
文獻
  • 孫愛光. (碩士论文). 國立臺灣師範大學. 1993.
  • 王尚彬. (碩士论文). 國立臺灣師範大學. 2009.
  • 李岱值. (碩士论文). 國立臺灣師範大學. 2016.

外部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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